“我也是路过。”沈羲道。她抬头道:“先生与韩家老夫人,莫非很熟?”
贺兰谆望着她,扬唇道:“奉王爷的命,贺兰在老夫人面前执晚辈礼。”
沈羲微愣。
燕王要他去温婵面前执晚辈礼,那就是说没考虑让萧淮去的了?不过傲气如他,也是不可能答应做这种事的。
只不过昔日苦恋着徐靖的温婵,被跟徐靖长得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贺兰谆尊成长辈,她笑得出来吗?
她定在秋风里,扯了扯嘴角。
贺兰谆目光并未离开过她,只是片刻过去,那双眼神也染上了秋色,变得幽深而悠远起来。
“不知先生急不急着去韩府?”
她忽然抬起头,明亮双眼如掀去罩纱的明灯,也如点缀在夜幕的晨星。
他扬眉。
“难得在这里巧遇,倘若先生不急的话,我知道街头有家老字号茶楼,我请先生吃杯茶!”
她扬唇笑起来,乍见时笼罩在她周身的那丝孤清,在这一笑之下溘然消去,她变得明艳又活泼。
他微笑,翻身上了马:“走吧。”
街头不只有老字号茶楼,还有老字号银楼,绸缎庄,胭脂铺子。
裴姨娘呆在车里始终不露面,她与戚九呆在楼下,沈羲则与贺兰谆上了二楼雅室。
房间是贺兰谆挑的,他竟然也是这茶楼的熟客。
窗外一棵水桶粗的桂花树,亭亭如盖铺满了大半个四合院,香气如cháo水涌进窗户,省去了一切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