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哭哭啼啼的三皇子在心里把丽嫔大骂了一顿,阿娘早就说过,这天下就是我父皇的,以后说不定就是我的,哪怕不是我的,也是我兄弟们的,我是龙子凤孙,除了你这个贱婢,谁敢给我苦头吃?
不过咬伤了个宫人而已,这有什么?上次那个宫人惹得自己不快,阿娘直接命人把他给杖毙了。
宫人是人吗?他们不过是伺候我的奴才,是父皇养的狗!你个贱婢居然为着一个奴才打我三十戒尺?三皇子心里恨毒了丽嫔。
除了乳母,伺候他的宫人全是丽嫔的人手,乳母跪在一旁一声都不敢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三皇子被三十戒尺给打怕了,哪怕一腔子的愤恨怨毒,还是没敢反抗,哭哭啼啼地睡着了。
挨了打,两只手心又肿又疼,哭着睡着的三皇子做梦了,他梦见阿娘回来了。
父皇抱着自己坐在钟粹宫的主殿里,阿娘挨着父皇站着,温母妃跟丽母妃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自己把红肿得手心给父皇阿娘看,父皇勃然大怒,阿娘指着温母妃跟丽母妃断喝一声:“给本宫杖毙了这两个贱人!”
板子一下一下打在她们俩身上,挂着一脸假笑的温母妃不笑了,板着一张脸的丽母妃脸也板不住了,她们连个连哭带喊,殷红的鲜血流了一地。
睡梦中的三皇子高兴得“嘿嘿嘿”笑了起来,睡在他脚踏上的乳母被他笑得惊醒了过来,听着三皇子的嘿笑,乳母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真是个娃儿呢,才挨了打还笑得出来。”
西偏殿里的三皇子嘿嘿笑,东偏殿里的七皇子却在哇哇哭。
乳母把他抱在怀里摇来摇去,还轻声给他唱起了乡间的小调,诸多的抚慰安抚不了七皇子,他还是一声接一声,哇啦哇啦哭个不休。
跟七皇子仅一墙之隔的李贵人被闹得睡不着,她在侍女的伺候下爬了起来,喝了两盏凉茶都没能压下心里的火气,她忍不住跟侍女抱怨:“我竟不知一个孩儿居然能如此呱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