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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官誉抱起地上的沈鹤,冷冷警告竹湘,“既然他是朕的人,就算要杀,也只能是朕亲自来。”

“陛下不是恨少爷吗?我送一与少爷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来给陛下泄愤,陛下为何……不敢动手?”

亓官誉注视着怀中早已昏过去的人,这张脸越是像沈鹤,他越是痛苦,若是再少几分理智,再多恨几分,是不是就可以将这人当做沈鹤肆意玩弄肆意诋毁肆意埋怨?

可他偏偏将他与沈鹤的过往记得那么清楚,清楚到他一刻也不曾弄错,“这个人不是沈鹤。”

这个长得和沈鹤一模一样的人。

不是他的沈鹤。

对着一个不相识的人表达任何的情绪,皆是无意义的。

时至今日,他早已不渴望表达愤怒、责怪、怨恨、后悔和淹没在沈庄青枣树下说不完悲痛……

……

他将怀里的人放在榻上,竹湘的话萦绕耳边,他恨沈鹤吗?

恨沈鹤什么?

他无数次在想,倘若那时他死了,沈鹤会像为盛徽兮那样不顾一切的去为他伤心吗?

他茫然地坐在一旁。

与沈鹤的相处之中多是欢喜,如今那些只觉得遥远。

他感到害怕,害怕再过很多年,沈鹤和父皇、母后、师父一样变成习以为常的故人。

“陛下,徐大人派人送来一副旧时画像。”

“呈上来。”

亓官誉打开那副画,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