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玄琛听说了,对常清河笑道:“我的皇后妹妹终于想起我来了。”
他坐在廊檐下,一边翘着二郎腿喝茶,一边等人来。常清河发现他现在只要第一次把茶碗放在那个地方,第二次不用摸的,就能准确地端住那个茶碗。因为知道他是瞎的,所以当他看都不看一眼这么做的时候,有一种很特殊的潇洒气度。
常清河正忙着欣赏梁玄琛这种潇洒和落拓,突然门洞后有人抢上前来,那人几乎是扑到梁玄琛脚下,一下抱住他的双腿,颤声道:“三爷!我可找到你了!”
梁玄琛摸索着伸出手去,他不太肯定地问道:“明诚?”
“是我,林明诚啊!”林明诚把梁玄琛的手引过来,让他摸自己的脸,“三爷,他们说你被人毒瞎了眼睛,竟是真的!?是谁这么心狠手辣?”
梁玄琛哭笑,“不知道呢,这人多半也没有解药,我这是要去苗疆寻医问药。不过我自己感觉这眼睛是好不了了。”
林明诚道:“你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你知道我在客栈天天等你来,等得多心焦吗?”
梁玄琛道:“你是大夫吗,能给我治眼睛?”
林明诚急得落下泪来,突然就恼了,一把推开梁玄琛,“对,我不是大夫,不能给你治眼睛,所以你都不屑告诉我一声是吗?我算什么?无名鼠辈罢了!你三爷贵人多忘事,好,你不屑告诉我,是我自作多情了!我当你被什么人什么事缠住了,从此不再来找我,我到处打听你的下落,你没告诉我你住在哪儿,我还去金陵东郊梁府找过你。梁府的人告诉我,你让人给毒瞎了,你不知道我多急!他们说你去苗疆治眼睛了,你没跟我说一声,更没想过要让我陪着你去,是不是?如今你被宁王扣在这里,你也不肯让我知道吗?可见你心里根本是没有我,可笑我还去求了皇上来当这个使节。你知道我一介无名书生,要面圣多难吗?你索性从此不见我就罢了,为什么还要专门向皇上写信举荐我?”
他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说得梁玄琛动容了,“你是读书人,应该回去好好温书,准备考试。朝廷要开恩科了吧?你不在京城准备应考,跑这里来做什么?”
“我还考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