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玄琛道:“如此精妙的暗器,老陆,你费心了!”
陆炳文道:“倒不是我费心,是那匠人费心了。”说罢又拿了一盒银针,指导梁玄琛如何在动用机括之后另行装填银针以补充。“若有必要,也可在银针上淬毒。”
林明诚吓了一跳,“不必了吧?他看不见,别一个不当心伤了自己。”
梁玄琛笑道:“没什么要紧的自然不淬毒,真要淬毒那是存了杀人之心。”
林明诚突然又想到了那个人,便觉得有一天或许真的有那个必要。
梁玄琛将这白玉紫竹杖拿在手里摸索练习了一番,只一天功夫就能掌握机关,只是因为目盲,准头不好,也只能声音在哪里,便指着哪里激射银针,十有八九要射偏了。
午膳时一家人坐一起吃饭,暮春使节加上连日小雨,厅堂里有了嗡嗡之声,蚊子飞来飞去十分恼人。梁玄琛回到竹林后自己的小院里,不知道哪里来了一只死老鼠,约摸哪家的猫逗弄到一半也没吃干净就扔在地里,结果引来了苍蝇。他坐在林下想清清静静抚琴,左边嘤嘤嘤,右边嗡嗡嗡,着实讨厌。
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他突然出手,竟是一下子就捏死了一个蚊子。
在指尖捻搓蚊子的尸身,他有感而发,觉得眼睛虽然是看不见了,倒是耳朵对于声音的捕捉格外敏感起来,假以时日苦心练习,说不定便可听声定位。
林明诚拿了艾叶和焚香过来,在他身侧点上,梁玄琛道:“地空和水空又躲懒去了?原是他俩该干的事!”
水空在竹林后面道:“三爷,非是我俩躲懒,实在是林公子手脚太过麻利。”
梁玄琛道:“又在掏蛐蛐?”
地空面色尴尬,“三爷,你能看见我俩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