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坐两人很宽敞,何承望带着他的属下李镛一同前来,车里坐的是木大官人与何承望,李镛在前面赶车。
车轱辘吱吱嘎嘎地响着,一行三人出扬州下苏州,路上梁玄琛想说点什么,平时挺能谈笑风生的一个人,此时却想不出来该说什么,仿佛说什么都不合时宜。然而何承望那边就是一声不吭,马车里安静得十分尴尬。
“承望老弟,你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吗?”
常清河想了想,“也不是,我见了皇上还是挺会说笑的。”
梁玄琛一挑眉,“哦,你是怎么说笑的?愿闻其详。”
常清河道:“话说有一回进京,皇上检阅三军走到跟前,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小百户,皇上见我身旁一位百户一身大汗,前胸后背都湿透了,便说:今天也不热,爱卿何以汗如雨下。那位百户大人如实回答,说他第一次见圣颜,太过紧张,吓出了一身汗。皇上听了挺高兴,接着走到我跟前,发现我身上干干净净,一点儿汗都没有,皇上又问,今天虽然不热,然而爱卿一身盔甲加上厚重的朝服官靴,怎么一滴汗都没有。我当时吓了一跳,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好。”说罢常清河顿了顿。
梁玄琛道:“最后你是这么说的?”
“我只好说:回禀皇上,汗味重怕讨了皇上的嫌弃,是以微臣不敢出汗。”
梁玄琛噗嗤一笑,“真能说,皇上怕是要记住你了。”
常清河点头:“果然没多久,就升了千户。”
梁玄琛道:“既然这么机智,怎么对着我的时候,总是少言寡语的,我都以为你是个闷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