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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爷 公路飞行 819 字 2022-11-18

常清河吞了吞口水,后退几步,瘫软着坐下来,扭头端起桌上茶杯,尽力不去看。

“你是瞎子啊,我这样站在你跟前了,也不夸两句。”

常清河道:“我没有你那般的花言巧语。”

梁玄琛摸索着去够旁边屏风上搭着的浴巾,本来是小厮在屋里服侍他,现在人被打发走了,罪魁祸首却只知道在旁边看。

“看够了没?”

“没。”

“冷啊!”骂了一句,他终于摸到浴巾,将自己上上下下的水珠子擦干了。“不给看了,我不能看回来,想想都吃亏。”说罢他转身摸回床边,滚入被窝里,将自己团团包好。

冲着常清河招招手,梁玄琛理所当然地使唤人,“过来,替哥哥擦头发。”

常清河依言上前坐到床沿,梁玄琛探出半个身子,枕在他腿上,一脑袋湿漉漉的长发垂下来,几乎要挂到地上去。常清河拿着毛巾给他继续擦,擦完再用梳子细细地梳理。他想起很多年前的秋日午后,梁玄琛也是洗完头等着小厮伺候自己梳头发。只是那时候他不是像这样一身稀软地瘫在自己身上,彼时他仰躺在椅子里,手上翻着书,心里想着别的男人,都不多看自己一眼。

还是现在这样好。

将三千烦恼丝理得顺顺畅畅,梁玄琛舒服得不想起来。

“你把我伺候得这么好,我该怎么伺候你?”他问道。

常清河脸一红,“我习惯伺候人,不习惯被人伺候。”

梁玄琛张开眼睛,虽然他看不见,但是还会瞪眼白眼,别的盲人无不翻着个死鱼眼上瞧天下看地,偏偏他总是微睁双眼,仿佛庙里的佛像,会得看尽人间嬉笑怒骂,沧桑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