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明道:“木先生说笑了,您是贵人,自然也不在意这些小事。”
及至夜幕低垂,梁玄琛听听外面的动静,知道时候不早,便起身与一明告辞,带着韩允漴退出血印寺。
甥舅二人在夜色中行走,梁玄琛道:“带你去血印寺,是想着若有万一,你走到穷途末路,这里可暂且容身一时。此处只我一人知道,再无旁人。”
“舅舅,你是怎么与这位一明大师相识的?”
梁玄琛道:“机缘巧合。”
“那位大师高寿几何?”
梁玄琛想了想,“我不记得了,他自己都未必记得,我只知道他和太-祖皇帝差不多的年纪,算来都有百岁高龄了吧。他也曾经是叱诧风云了不得的人物,只是他们那时候有很多不得已之处,后来皈依佛门出家出世的不少。南宫迁都以前我便认识他了,一生虽也只得数面之缘,对他倒是十分倾佩的,每每相遇都很谈得来。”
韩允漴心中猜了个七八分,想来那一明大师当年便是与太-祖皇帝势均力敌之人,只后来成王败寇,剩一盏青灯,一尊古佛罢了。即便如此,梁玄琛对待一明,也是毕恭毕敬,以晚辈自居,连身边带着的韩允漴都一笔带过了身世。可想当年,那些荣光岁月,金戈铁马的日子,该当何等壮怀激烈。
前方千万条路,是进是退,梁玄琛都为他筹谋过了。
两人行至中途,突然道上一人将韩允漴一扯,拉进道边一间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