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过后胡御容来了东宫见他,话里话外要他莫恃宠生骄,干扰了高徽临幸妻妾。他抬头看着胡御容,并不顾及礼数:“我是大哥的姬妾吗?”
“你最好安心做个姬妾。”胡御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嫉不妒,才是姬妾的本分,太子既已长大成人,本宫和陛下,就惟愿他多生些皇孙。”
高钧与胡御容多子早夭,唯高徽一子活到成年,十三岁时帝后便为他册了太子妃,更纳良娣、良媛、姬妾无数,是以高徽虽加冠不久,却已有了六子。
他们知道高徽不是贤君,却仍然要执意传位给他,是因为他们把高徽当做儿子,也只把他当做儿子。
那如果他们唯一当做儿子的儿子,不把他们当父母呢?
他只看看得到高徽有冲冠一怒的勇气,却未曾想弑父囚母后,高徽就再也不会有顾忌与畏缩的事物,初尝权力的滋味后,他从前会顾忌的,今后未必会顾忌。
而他对此毫无警戒,在高徽暗示他他们以后可以不顾流言蜚语时他并未拉住他的手,而是提出了就藩的请求。
高徽为此震怒,继而苦苦相求,他却不为所动,因为他深知他摆脱高钧绝不是为了再过虚与委蛇的日子。
他对高徽说,他是他的弟弟,他会忠诚他,敬爱他,愿意为了他肝脑涂地,那才是他期许的他与他的未来。
而非近亲相奸,继续行逆伦之事。
“只因为我是你的兄弟,你就不能接受我吗”最后高徽甚至都茫然呢喃起来,他心中忽然一动,在那个瞬间想起了玄衣少年带笑的眉目,原本斩钉截铁的拒绝,出口却带了回旋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