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珩不答,只是自顾自下了车,又对车上的卫映伸出手:“下来。”
卫映有些不解,但还是听话地跳下车,握住高珩的手,任他牵着自己往林中走。见高珩一直不说话,卫映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舅舅要去哪里?”
高珩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卫映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略略低下头:“舅舅不想说,阿映不再问就是了。”
他的心跳得很快,而后他感到高珩停下来抱住他,将他的脸埋到他怀里,头顶,他用那金玉般的声音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阿映怎么这么听话啊”
阿映从来都是听话的,他敬慕他,爱戴他,不会惹他生气,更不会背弃他。
心中有一块隐痛被戳中,他垂下眼望着少年的发顶,心中生出悲哀而无望的恐惧:每当他看到少年毫不设防的眼神,都会深深愧疚那日益灼热的欲望,更不敢直面梦境里那个肆无忌惮的自己。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再也按捺不住冲动占有这个他一手养大、放在心尖上疼爱了十五年的孩子,让他如梦境中一般憎恨咒骂自己,那他活在这世上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同梦境中的情状并不相似,眼前却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一片水潭和一棵树,一头雄鹿在潭边喝水,全然没有察觉人的靠近。“看到那头鹿了吗?”高珩轻声问。
“看到了。”卫映说。
“舅舅在车上梦见林中有鹿,下来一看果真如此,可见此鹿与我们是有缘的。”高珩说,“舅舅对那鹿角很是中意------若是阿映不给舅舅弄来,舅舅就把你捆在树上,等夜深了鹿来顶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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