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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老人连忙喊了一声,伸出手拍拍蕙兰,大声道:“快喊住他们,别往里跑了。”

蕙兰转身见两个孩子跑进胡同,脸色一变,顾不得手中尚未合盖的胭脂,三两步跑过去拉住了孩子手。

“说了多少次,不要往这里面跑!”

她拨高了声音,尖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怎么记不住呢!”

年级稍大的孩子明显被自己母亲的语气吓到了,愣在原地不敢出声。那个率先跑入胡同的弟弟更是嘴巴一撇直接的哭出声来。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蕙兰蹲下身抱起弟弟,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语气微微放缓安慰道:“以后不要往这胡同里跑了,这里面不干净知道吗。”

哥哥拉住了母亲的衣角,闻言好奇地向着胡同深处望去,那胡同背着光,只隐约能看到一间老屋,黑漆漆的木门紧闭着,仿佛隔了阴阳。

待母子三人离开,一抹紫影没入胡同中,径直来到老屋前,慢慢推开了木门。

木门后是一条长径。年代久了,长径上鹅卵石已是所剩无几,剩下的寥寥几颗被鞋底打磨的十分光滑。掠过长径,往前是一个圆形拱门,门后不远处便是一个荒了的花园。穿过花园尽头处是一方巨石,那人穿过巨石,径直走进角落边上的一间厢房内。

厢房内十分寒冷,最中央放着一张玉砌的寒床。那人缓步走至床前,伸手将眼前淡紫色的帷幔扎起。一个面色惨白的女人躺寒床上,身上盖着一件大红鸳鸯被。墨发散至床边,发稍淋了些许白霜。她紧闭着双眸,面上毫无生机,嘴唇呈淡紫色。

将鸳鸯被从女人身上移开,霎时一阵冷气扑面而来,他把女人扶靠至床边,轻轻拢了拢自己的衣服,抱怨道:“你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呢。”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把玉梳,将她的头发全部拢至身后,一下一下梳弄,边梳边道:“一梳梳到尾,二梳举案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有冰粒自发间落上玉梳又滚至掌心,不一会儿便融成了水珠,顺着手腕滑入袖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