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颐舟鼓着掌,慈爱地看着身边的年轻人:“说抱歉可真不像你的作风,这是你应得的。”

烛茗的实力有目共睹,他花了近十年的时间,用一次又一次的好成绩和好作品从自己手里接过这个荣誉,这是时代的更迭,程颐舟亦无比认可。

只是这个已经成长到强大的年轻人却僵在原地,迟迟没有动身上台。程颐舟感到奇怪,偏过头拍拍他,发现一滴汗水从他鬓角滑过。

“怎么了,兴奋过头了?该上台了。”程颐舟在镜头照不到的地方拽了拽烛茗。

烛茗回神,缓缓站起,对着镜头深深鞠躬,在弯下身的时候,悄悄抬手擦去额头的冷汗。

症状又来了,他突然听不见声音了。

意识到这一点,是耳边的掌声突然消失,是看着程颐舟动着嘴唇却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周遭一片空蒙,仿佛一只手将他拉入无人之境。

原来生命值过低会经历的不只是疼痛,还有五感尽失。相比起上次的短暂失明,失聪应该没那么恐慌……吧。

只是听不见了,至少看得见眼前这条路不是吗?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很快恢复平静,脸色如常,稳步向台上走。

主持人和颁奖嘉宾捧着奖杯看着他,不知道在说什么,不知道在笑什么,余光瞥了一眼前排的观众,也没办法从他们的表情中做出判断。

他索性闭嘴,换上简单谦逊的笑意,不回应,静静等待着颁奖嘉宾把奖杯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