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世仙所有思绪正在酒中,好像没有听到这句话,蓝莺茉见他没回,又问:“师叔和苏小难以前是不是认识?”蓝世仙举起的杯子略略停顿了下,又送到了口中,饮完之后,长叹一声,似乎触到了往事,竟然抓起胸前的酒壶仰脖长饮,喝了一壶又要一壶,竟一连喝了七壶,蓝莺茉忙劝解说:“师叔不可,再喝就真醉了?”
蓝世仙脸如红柿,两眼发饧,一眼望着蓝莺茉,人影在晃动,好像是蓝莺茉,又像是苏小难,竟一把抓住了她的袖子,语气也软柔柔起来:“你是蓝莺茉还是苏小难?”
蓝莺茉说:“我,我是苏小难。”岂料说了这句话,蓝莺茉只觉蓝世仙捉住她手腕的力气猛然更大了,她呼吸也急促了起来,竟有些害怕,但又忍不住问:“你和她青梅竹马?你们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分开的?”她以为蓝世仙会如实回答她。
哪知道蓝世仙却站了起来,一把将她横着抱了起来,蓝莺茉十余年未接触男子,一下子陷入淤泥一般,整个身子瞬间软掉了,脸也全红了,口中本能地推脱:“我不是啊师叔!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蓝世仙虽醉得不成人形,却热血沸腾:“今晚,我们就成亲,成亲!”
“啊,你疯了,师叔!疯了!”
忽然叮地一声,一颗珍珠打到铜镜上,又啪啪啪地滚到地上,蓝世仙悠悠醒了过来,只觉头有些疼,一看眼前的光景,只觉奇怪,是蓝莺茉的床帏,他一下子坐起来,拼命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但除了喝酒之外,的确什么也没发生。
他吁了口气,那颗珠子还在地上跳动,声音很清脆,蓝世仙仔细一看,那是蓝莺茉头上的珍珠,是了,蓝莺茉是在提醒他,该起床了,但她为什么不当面提醒他。
他猛地拍了一下沉重的脑袋,糟糕,这可是早会时间。他爬下床来,稍稍整理了容装,就往院飞去,早会已经开始了,蓝世仙走进宫殿,见道衍已经坐在葵座上,众弟子也整齐站立,蓝世仙形容憔悴,大家显然都看出来了,当然对他鲜有的迟到更是不解。
蓝世仙也不做解释,走到道衍旁边的葵座坐下,一眼看到了下面的蓝莺茉,心里却动了一下。道衍说:“师弟可是没有睡好。”
蓝世仙虽显尴尬,却并不现于脸上,只是淡淡地说:“师兄见谅。”
道衍和众弟子说了几句与往日相同的话,大概就是些规矩之类的。说罢,又转向蓝世仙说:“师弟,我昨日收到一封书信,是灵谷寺的弟子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