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这才有机会将才炼好的丹药喂他咽下。药效发作时,凭空生出的剧痛便是少主都有些难以招架,他只得又给自己加了禁言咒。

移花接木之药,将二公子眼睛的剧痛尽数转移到少主身上。

他细细擦去二公子脸上的血水,又替他将被血污和冷汗湿透的衣服换下,继续守着他。

夜半时分,少主替他眼睛换药时,二公子醒了。他不疼了,可睁开眼时面临的却是一个漆黑的世界。

“奕殊?”二公子睁着那双无神的眼,面上瞧着平静无波,只有双手正无措的摸索着。

“我在,别怕。”少主握住他的手,将它搭在自己手臂上,给他换好药后,又将那手握在了手心,“眼睛还疼吗?”

二公子摇头,“不疼了。”他明白少主的心思,便说:“我那时手边已经布好了阵法,已经把大半的毒都挡掉了,受的只是微末余毒而已。”

少主摸了摸他头,柔声道:“毒还未褪尽,再睡会儿。”说着,便让二公子靠进怀里。

然则少主心里知道,二公子的眼好不了了。即使毒去净,被毒腐蚀殆尽的脉络也已经枯萎,无法重生。

二公子的身体说到底只是凡人。

没有修为的凡人灵脉便如一个留不住水的漏斗,无论怎样的灵药也生不出能让他断脉续接的灵力。

凡人无法修仙,凡人也只能是凡人。

二公子心里也知道,所以他一句都不问,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难道只能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夺天地造化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