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打断道:“贫僧过,施主与这梵钟有缘,既然心口骤疼,明,这缘分未断。”他着,毫不犹豫的将梵钟递了过去。
顾白再次愣住,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无非大师这是做什么?”
“阿弥陀佛。”无非念了个法号,“我佛慈悲,既然施主与这梵钟还有缘,贫僧便不能夺人所好。”
顾白握着巧精致的梵钟,因为太过用力,手指都有些泛白了。她不清楚当初夜即欢是秉着什么心,将这梵钟一片片拼好,又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最终遗失了它。
顾白久久不曾言语,而无非也一直陪着她,直到一个时辰过去了,她才终于张了张口。
“大师可知这梵钟的来历?”她的声音微哑,乍听下仿佛是哭过一般。
无非看着她,叹了口气,只道了句,“既是孽缘,施主便该放下。这梵钟,权当最后一点留念。且你只需记得一点,留下这梵钟的人,恐怕也只有一个念头。”
顾白茫然的看着她,夜即欢这个名字已经许久未想起了,从前她还觉得奇怪,明明当初她多少也是付出感情的,可等到他死亡的那一刻,她却平静的不得了,像是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可如今,她才有些恍然,并不是她太冷漠,而是在当时那个情况下,她根本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了。
直到现在,旧物重现,那翻覆地的回忆瞬间将她淹没。
她张开樱唇,用力的呼吸了一口,像一个濒临溺亡的人,只有这样,才终于找回一些镇定。
无非叹了口气,“缘起缘灭,施主既已转世,有些事也该忘了。”
顾白摸了摸脸上的湿意,她竟是连自己何时留了眼泪也不知,她就这么呆呆的站在无非面前,表情呆滞,可眼泪却如决堤的河坝,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