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杰这孩子你带着吧，我每个月按时打赡养费。」这孩子长得最像他妈，一副讨债鬼的模样。

这是方小杰的父亲。

「方学文，我已经告诉你我马上就要再婚了，我带着小杰不方便。再说了，他和你亲。」一个月就就给700，能养得活谁啊，老娘去一趟美容院都不够。

这是方小杰的母亲。

「你再婚又怎么样？我他也要再婚了！小丽不喜欢他，小杰这孩子被你惯坏了，衣服也不会洗，碗筷也不会收拾。」再说，小丽已经怀孕了，准是个儿子。

······

父母吵架的时候，方小杰就坐在他们的旁边木木的，目光呆滞。这吵架也不是一朝一夕，自他记事起就一直吵，没有歇过。摔盆砸锅都是家常便饭。

上学的日子，他的衣服永远不会有合身的时候，家长会从来都没有家长。衣服越来越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方小杰的裤子总是短了一大截，长裤变成八分裤，露出一大截脚踝，即使是冬天。

厚着脸皮去要生活费，接着被推来推去，都说：“你爸/妈给了我再给。”过程总是重复，屈辱也一样。明明是应该给的费用，却每次都要耐着性子去讨才能得到。

讨这个词就是伤人尊严的。

学生之间攀比很厉害，别人都是a锥、阿迪、星威。方小杰去批发市场连一双板鞋都舍不得买，都是便宜耐穿的帆布鞋，常年穿这个，最怕雨天和雪地，冬天的脚都冻肿了，明明合脚的鞋子却像小了两个码。同学们都有手机，他小心翼翼隐藏自己羡慕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