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鹤楼透过门的玻璃，看到了这幅令他错愕的画面，他转身背靠墙慢慢滑下去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良久，顾鹤楼起身走开，坐电梯到了顶楼，走到天台栏杆处，点燃了一支烟，看着前方，眼神没有焦点。

他回想起顾西辞刚醒来的时候，双眼无神，听到阿回还活着的时候，眼睛里瞬间就溢满了神采，亮的可怕。

他，甚至都没问一句同样失踪了的舟舟。

他说：“大哥，真的吗？”一直问，一直问，问了很多遍。

顾鹤楼回答了很多遍，顾西辞还是重复问，甚至听不到回答也没关系。

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顾西辞这样？在顾鹤楼眼中，顾西辞一直是冷静的，理智的，他总是很有条理，工作做得非常出色，家里打理得干净整洁。

究竟为什么？

顾西辞甚至第一次用哀求的语气对顾鹤楼说：“大哥，让阿回来陪陪我，最近不要上学了，我知道他还小，但是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医院里，可以吗？”就像父母离世的那段日子，互相陪伴。

只要待在一个屋子里就可以，什么也不用做。

“可以吗？”顾西辞又开始了重复，见顾鹤楼没有说话，他拔掉输液针头，起身拉着顾鹤楼的肩膀，表情变得有些狰狞。

他的脸色苍白无力，脸颊有些凹陷，顾鹤楼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他折中了一下，“阿回数学成绩不好，缺课后很久就会落下很多，他又不喜欢被补课占用课余时间···，所以还是放学后来陪你，但我也要问问他的意见，如果他不愿意，我不会强求他。”

顾鹤楼说完，将顾西辞扶到床上躺下，替他盖好被子，然后按玲呼叫：“护士，501号病房，病人需要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