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乏了,人就趴纪子珩怀里,打小盹。纪子珩摸他细白颈子,哼哼给他唱曲儿,“要到家了,还睡呢?”纪雀半睁着眼,嘟嘟囔囔地,“哥哥叫我。”
叫,怎么不叫。
纪子珩笑,半兜着纪雀,给他揉眉心,拍着背儿,瞧他慢慢睡了。
到了尚书府,纪夫人早些在门口等,瞧她儿子从马车出来,还抱了个人下来,心道,莫不是个姑娘。
她掩了心思,过去,纪子珩抬眼,“娘。”纪夫人一笑,“修良,可算回来,全家都惦着你呢。”纪子珩笑,“我这一月不在,您与爹还有兄长,该顺心不少才是。”
“说什么浑话。”纪夫人嗔怪着,近了,才瞧他怀里是个小公子,模样乖,白鲜鲜的,衬着漂亮,于是道,“你这把哪家哥儿拐回来了?”
“路上捡的。”纪子珩浑不在意地说,抱人进去,到了堂厅,才把收人那事与母亲讲了。纪夫人心善,吃斋念佛的,也疼这孩子,便说,“可怜见的,你倒做了件好事,却别背地里欺负人家。”
“娘说的是什么,”纪子珩吃了半盏茶,皮笑肉不笑的;他敛了计较,说,“你儿子,大善人。”
纪雀醒的时候,天黑了大半。他躺床上,边儿没人,一摸,空赤赤的;纪雀害怕,搅着被子、爬起来。
屋里没灯,五指开了、就一抹瞎,纪雀朝前一扑,腾了空,整个人都跌下去,腿半折着,钻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