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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不会把横遭的厄运怪在已逝的母亲身上,可扪心自问,从始至终他又做错过什么呢?

卫冰清离开了地牢,沉重的铁门复又关上,那束好不容易泻进来的清辉戛然而止。

连同卫冰清对秦筝最后的一丝惦念,一齐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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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盆洗手当日。

万雄齐聚,共襄盛举,有头有脸的人物早已落座享用着茶点酒水,露天院场中间挤满了密密麻麻的各派弟子。

人们争前恐后想要瞧个新鲜,老一辈的英雄落幕了,人们歌颂他知进退存亡,不失正也。急流勇退谓之知机,卫冰清可堪鼎立天下的君子。而后生可畏,踏着前辈铺好的路,只能让大道更加开阔光明,所以这份期待里,都是对秦筝这样冉冉升起的新星最殷切的希望。

能成或不能成,武林之中总要有些人闪耀穹顶照着路,告诉人们所谓正义是有方向的。

卫冰清一身雪白长袍,袖间点缀着几抹竹青,缓缓走上台来。台子中央立着一跟玉柱,柱顶有个金盆,仪式便是在这举行。原本两边合该有一众受礼司仪和交接掌门指环的弟子,可除了那个刺眼的金盆,只有一个年迈的司仪孤零零地站在一边,其他什么都没有,人们注意力都在这个人到中年依旧英姿飒爽的掌门身上,没有发现这台上空落地有些奇怪。

只见卫冰清站到了金盆旁边,司仪正要上前宣布仪式即将开始,却被卫冰清抬手拦下,他低声对着司仪耳语几句,而后连唯一的司仪都下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