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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庭云轻描淡写地拍拍手上的渣渣,道:“折腾了一夜,他刚睡下。”

赤伯倒吸一口凉气,听清了也以为没听清,“折腾什么折腾了一夜?”

还能折腾什么,温庭云假装不好意思地扣了扣脸,露出一个明知故问的笑来。

赤伯转身就去找扫帚要打他,被温庭云拉住了,正待老人家要发作,他突然在赤伯面前跪了下来,扶着他的把手不给走。

“生米煮成熟饭了,你打断扫帚都没用,岳父且听我把话说完,你爱怎么骂我都挨着,行不行?”

赤伯别过脸去,气哼哼地不说话。

温庭云清了清嗓,把另一条腿也跪了下去,挺直腰背,“我是真喜欢你儿子。”

赤伯闭上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口气。

温庭云抬眸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他命苦,明明爹娘都在人世,活活过了二十几年没爹没娘的日子,又糟了那么大罪,他经历了什么你也清楚,岳父,我们今天就要走了,还回不回得来可不好说,你不让我告诉他我也没说,可是你真的不打算把儿子认回去么,若是换做是他,他肯定希望能认回你的,人生在世还有个牵挂,我不明白你为何不肯?”

赤伯喉头滚动,却还是忍住没说话。

温庭云也不知道来这一趟意义何在,就是脑子里有个念头,圆房了该通知一声长辈的,民间不还有个习俗,洞房当晚准备一块喜帕,第二天抬着落红欢天喜地地出去么。虽然他和秦筝是男子,也没有什么仪式,可温庭云心里把这件事看得很郑重,既然他知道秦筝的亲生父亲尚在人间,他就必须把能周全的周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