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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慈大师执掌少林几十载,德高望重受人敬仰, 竟遭了你们的毒手!广寒山庄上上下下形如蝼蚁, 梅庄胜义堂为虎作伥, 还将这南疆蛮夷招惹来进犯我中原!我等岂能容你们继续兴风作浪!”

这话声如洪钟地总结了一遍,来回震荡在大厅里,清虚道长站在武当众弟子前, 此刻竟说不出的威风。

梅庄和胜义堂已经名誉扫地,武当一马当先,地藏神教的人都在等着温庭云发话,他却并不着急,就这么抱着手看。

卫冰清此刻已经汗流浃背, 他不知道这些人站在那里究竟有多久了, 又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或者今天发生的一切, 他和宿涵说过的所有话已经一五一十, 堂而皇之地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戏子站在台上,好歹披着戏服, 脂粉盖过了真面目,嬉笑怒骂演的是别人。

可卫冰清演的是自己,最真实的欲望和野心,甚至最后一点尊严的遮羞布,也在那臣服一跪里荡然无存。

“好一个温庭云……好一个秦筝……你们……哈哈哈哈哈哈!”

他第二次爆发出一阵狂笑,扯着满面肌肉,青筋怒爆,眼底泛着红光,笑够了又狠狠地用眼睛剜了一圈。

彼时彼刻,这些人也是这样的眼神,恨不得瞪一眼就把秦筝剜得血肉横飞,他们唾弃之辱骂之,而卫冰清高高在上,惩戒得力,他以为自己能一直站在不败之地,俯视着他人的悲哀。

事到如今调换过来,才明白这境地有多彻骨寒心。

“秦筝!”卫冰清奋力一吼,猛地转头看过去:“没错!你父亲顾元赫是我杀的,你母亲……哈哈哈哈,我的结发之妻,好一个结发之妻,十多年的夫妻情爱竟可在一朝一夕之间烟消云散反目成仇,我是个男人!我不能恨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