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君其实并不十分清楚那小道童是什么人,但看他年纪也不大的样子,想起来就觉得不大安心。
薛开潮抬头看他一眼,干脆起身走过来,坐在他面前,二人忽然成了围炉闲话:“有什么妨碍?”
这听上去不像是反问,而是循循善诱。
舒君盯着开始冒泡的泉水,摇头:“我也说不好,但家主不像是会平白无故发善心的人。何况如今这个时候,他做什么,我都觉得心里不太踏实。”
薛开潮摇头:“确实不算平白无故,但未必不是善心。你忘了,我就是这样被他接回去的。”
舒君凛然。
是啊,当年薛鸢接受了被送回来的薛开潮,现在他带走了无依无靠的小道童。一样都是孩子,一样都和薛鹭有关,他……不会是想取而代之吧?
握着扇子的手颤抖了。
舒君过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令主,非薛家人不能做吧?”
许多事就像是空气里的水雾,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滴落在地显出行迹,但舒君仍然不愿直接说破。好像说破,就是真的避无可避了。
薛开潮看着他微微颤抖的手:“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