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上次母后说与她时避重就轻,她回来也未再问梁彦昭。
梁遇明又不是话多之人,这些给人添堵的陈年往事,你不问,他绝不会说。
眼见着灸完了最后一个穴位,宁歆歆吸了吸鼻子,收了一应用具,给赵嬷嬷重盖好被子,“嬷嬷,如此便好了,内服的药还是等辛医正来了再开。”
“老奴谢过太子妃,”赵嬷嬷起身。
“嬷嬷歇着吧,我先走了。”宁歆歆提起药箱开门,一脚已迈出了门槛。
赵嬷嬷在床上坐着,纠结几息,还是张口:“太子妃”
“怎了嬷嬷?”宁歆歆住脚回身。
“要当心盛郡王妃。”
这话委实僭越,以赵嬷嬷平素的为人来看,便是天上落了红雨,这话也不该从她嘴里说出来。
但是当年的皇后娘娘比太子妃有城府得多,仍会因掉以轻心被人算计,太子妃实在太过天真,没有害人之心不是歹事,失了防人之心却也绝非好事。
“我省得,”宁歆歆展颜,“嬷嬷好生休息。”
出了院门,恰遇见同提着药箱匆匆入府的辛医正,宁歆歆颔首,“辛医正,有劳。”
这话实在是让辛医正摸不着头脑,不像主子,倒像是个小辈,忙拱手行礼,“太子妃言重。”
——
从赵嬷嬷处出来,宁歆歆觉得心里像是覆了一块冰凉、湿透的帕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若是梁遇明此刻在这里,扑上去紧紧抱他一会儿,兴许会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