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再度刮起了暴风雪,能见度立刻降到了五米以内。这样的恶劣天气并不适合室外作业,再加上小企鹅的存在,他们干脆窝在房间里休息了一整天。
纪凡抱着啾啾,歪躺在傅明渊膝盖上,懒洋洋地听故事。
“……看这份笔记,米沙应该是地质学家,长期呆在南极观测记录火山的活动信息,”傅明渊随手翻了翻,道,“他们一个月通信一次,刚好和补给船的时间一致。”
虽说极地科考站能够实现一小部分自给自足的生产活动,大多数时候,还是依赖于外界补给。
就拿能源来说,部分科考站安装有太阳能板,但是一年里有一半时间都是极夜,算上维修折旧成本,实在是很不划算。
再说风力发电,占地面积过大,建造时容易对脆弱的生态造成破坏。转换效率低下不说,南极的平均风速也很一般,时有时无,完全是“薛定谔的风力发电”。
此外,为了保护极地生态,核能发电是严格禁止的。
这么算下来,在南极建造的那些所谓“绿色能源”,纯粹只是环保者的自我安慰而已。
而且,大部分科考队大多带有科研任务,好不容易来南极一趟,当然不可能只是为了研究发电种菜。太过重视科考站的续航问题,反而本末倒置。
正因如此,灾难发生后,大部分科考站都在短时间内失去了应对能力,只能尽快安排人员疏散撤离。
“米沙也走了吗?”纪凡有点好奇。
“不知道,这里只记录到去年7月。”傅明渊一目十行,翻到尾页,“安德烈退伍后辞去了工作,以机械师的身份来南极找他,之后他们一直在科考站工作。”
从极北到极南,经过漫长的等待,两人最终重逢在世界彼端。
好朋友……会为彼此做到这个地步吗?他们的关系到底……?想到这里,纪凡心里微微一动,扬起脑袋去看傅明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