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娘谁啊?”
“……”
“你认识我吗?”
“……”
“饿了吧?”
他低垂的头颅缓缓抬起,面前夹来一根鸡翅,是用他的钱买的鸡翅。或许是孩童心性占了上风,他墨玉般的黑眸闪过一丝期盼的光。
结果男人把鸡翅夹走,“看看就行,吃我替你吃。”
“……”
驿站几名茶客打抱不平地投来愤愤然的目光,男人偏过头:“看什么看什么,没看过虐待孩童?”
那几名茶客面前的茶盏暴裂,茶水溅了满桌,吓得几人埋头就走,不敢再多管闲事。
男人手边摆着一架琴,随意横斜在桌角,天青色的琴囊,年代久远,因长期演奏震动,琴尾有一片冰裂断纹。
少年目光在琴身流连,冷不防额头被戳了一下,竟是一根油腻腻的筷子。
他盯着男人失明却不失神的双目,有些怔然,随即眼底一沉。
“你还真是贼心不死,刚刚是不是又想杀我?”
他背后冷汗一片。
“看看你手边的茶。”
他低下头,茶盏中的浮沫如一个小漩涡,茶叶上下浮沉。
“你以为自己藏得很深?”筷子不轻不重地戳着他额头,男人嗤笑:“你年纪小,大道理我不讲,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很多时候,杀人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会将事情变得一团糟。”
“但我又不想就这么放过你,我的命很值钱,至少值一万白蝉币,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在我身边做牛做马,什么时候还清了,什么时候还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