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知道,仅凭寇小宛和樊妙仪两届女流之辈,根本干不过他们五个,所以才会借助法阵将他们困囿起来,背后放冷箭。

蛊虫振动着翅膀,发出微弱的嗡嗡声。

夜色像一滩浓墨,将一切涂抹得黑黢黢。只有一堵白墙还没倒,孤零零地矗立,墙根下半倚着一条人影。

白梨跑过去将昏迷不醒的绫烟烟半扶起来,她浑身冷得像一块冰,气息微弱。

法阵崩溃之后,阵内的迷雾消散大半,她身上不应该这么冷才对。

白梨拨开她后颈的头发,果然找到一个血洞,一只蛊虫栖息在里面。

果真如此,她就说白切黑怎么会做劳而无功的事。那缕黑烟不会无缘无故撞入绫烟烟的房间,当时瞧着安然无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其实早就埋下了危险的种子。

白梨抓了抓头发,摸到绫烟烟的芥子袋,拽下来一看——符箓全都用完了。

这就难办了。

哐当。

碎了一地的瓦片被人踢飞老远,惊动地面的灰尘,霎时尘埃乱舞,那人脚步踉跄地扶住墙壁,一只手当蒲扇使,还是被灰尘呛得不停咳嗽。

“夏道友!”看清那人面容,白梨眼瞳一瞬明亮。

那人挂着满脸灰尘愣在原地,紧接着热泪盈眶地飞奔过来。

夏轩一个人能坚持到现在,他还是挺佩服自己的。

幸好他是个初出茅庐的菜鸟,没人来找他麻烦,都去围追堵截师兄师姐两人,他因祸得福成了条漏网之鱼,如今故人重逢,差点让他掬一把辛酸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