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死争辩不如温言蜜语之效用,一清如水不若脂膏横流之舒坦。
花街柳巷皆知方同知五品小官,却富的堪比皇帝,只因方镜自认不爱财。
他敛财,也散财,今朝有酒今朝醉,从不把银子屯起来。
朝堂污秽,百官自危,他也乐得在这泥水之中拨云弄月,捞些油水。
银子是赚不尽的,源源不断滚入他怀中,官职不必过高,能搅动这潭浑水就好。
至于那些诤辩老臣,方镜有的是办法叫他们气坏身体。
世人皆道方家出了一个逆子,残害手足,气死双亲。
高床软枕上的皇帝却向朝臣夸耀,兖朝出了一位忠臣。
兵临城下时,这位忠臣亲口向叛军道出旧主的藏身之处,逼得旧主悬梁自尽。
尔后他转身向叛军施行大礼,成了奚朝的开国功臣,官居二品。
这日朝堂上,方镜又遭到五位已过天命之年的老臣联名弹劾。
唇枪舌剑皆是利刃,刀刀尖锐,直往方镜身上戳。
方镜无奈,甚累,最终只得感叹:“忠臣难为!”
一语道出立刻遭到连声的:“呸!”
身侧的刘墉冷哼一声接道:“方镜,方鉴之,这名字真是嘲弄!”
“哟!”方镜忙朝他作揖,“刘大人原是同道中人,我也深感于此啊。”
刘墉官袖一甩再次冷哼:“不知羞耻!”
“此事本无羞耻,晚辈如何而知呢?”
“你”刘墉憋红了脸,再次甩袖,不想与他理论。
龙椅上的年轻皇帝打了个哈欠,坐正了些,瞧见持续了一个时辰的“弹劾与反弹劾”的好戏接近落幕,终于发了话:“众爱卿可还有事启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