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陶逊正在更衣,揉了揉发疼的后颈,有些精神不济:“昨晚我几时醉的?”
阿文道:“两坛酒后。”
陶逊不经意道:“可有说什么?”
阿文道:“大人并未说惊人之语,毕竟大人腹中并无墨水。”
不待陶逊回应,他又面无表情地补充道:“大人只说愿与统制大人同寝同行,想来大人在军中久了,习惯口无遮拦,但统制大人不知道这些,脸上的神情甚是好看,想必以为大人是色痞流氓,亦或有龙阳之好,毕竟统制大人生的白净,容易叫人有所遐想。”
陶逊停顿片刻,继续更衣:“是他这么想的,还是你臆测的?”
阿文道:“不瞒大人,昨日我立在大人身侧,心中百般纠结,若不是为了每月的几两银子,甘愿不认识大人。”
他又道:“大人想灌醉统制大人,最后却自己醉如蠢驴,大人昨日丢的脸,够平时用一年。”
陶逊正了正腰带,看向他:“就这些吗?”
阿文:“是。”
“行了,没你的事了,”陶逊一脚将他踹出去,“去阴曹地府报道罢。”
百官朝贺,例行旧典。
仪式完毕,皇帝提及近日六羌使节来贡,命陶逊接应打点,朝贺便散。
出了大殿,陶逊赶上方镜,坦然道:“昨日贪酒,多有失敬,方大人莫要介怀。”
“陶大人言重,”方镜道,“与陶大人共饮是畅快之事,细枝末节不必挂齿。”
陶逊笑道:“方大人既如此说,改日定登门拜访,再与方大人畅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