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逊在方镜身后道:“这位能来,着实稀奇。”
方镜正擦拭面前的筷子,瞧着杨涓道:“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相比于数月前杨府门口一见,杨涓又清瘦了些。
他擦完将帕子递给陶逊,道:“陶大人也擦擦。”
陶逊推回来,嘲弄道:“我等粗人,比不得方大人如此讲究。”
方镜笑道:“我并非讲究,不过有些贼人害我不及,便将法子算计到了这衣食物什上,不得不防呐。”
他又道:“陶大人与我相隔甚近,未免波及无辜,还是擦拭一番为好。”
陶逊听了,面色微变,接过帕子,边擦边漫不经心道:“方大人真是辛苦,衣食之间还要未雨绸缪,若餐餐如此,岂不累死,平日少些亏损事,又何需如此。”
方镜瞧着杨涓,莞尔道:“陶大人所言甚是。”
宴会之间,方镜时刻留意杨涓,却见他只瞧了那六羌使臣两眼,便一直独自小酌,未有多余动作。
“杨大人。”宴尽乐止,众人散去,方镜出了宫门,叫住杨涓。
杨涓回首,见是方镜,冷声道:“方大人有何事?”
方镜道:“杨大人半年来醉心修道,不问世事,难为杨大人还记得本官。”
杨涓冷笑:“方大人所作所为,叫人难以忘怀。”
他说完拂袖欲走,方镜抓住了他道袍一角,道:“听闻杨大人一直南来北往,寻求长生不老之药,不知可有结果?”
见杨涓停下,他松开手,笑道:“本官近来对长生不老之术忽感兴趣,不知可否有幸请教杨大人?”
“方大人说笑,”杨涓虽停下了,却未回身,“祸害自然遗千年,方大人何需长生不老药?”他说完便入了轿。
方镜望着他的轿子远去,良久,方道:“那日只怕是我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