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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提还好,这一提起来顾放只觉得那股邪火又要蹿起来。

君若寒做这一切其实都是在为将来退位做打算。为国库揽财、为皇室留后、考虑到将来离开朝堂以何为生……

顾放能不生气吗?他的五脏六腑都快气炸了好吗?

“你还记得当初我为何要强行继位,做这大樾的天子吗?”君若寒问。

“当然记得,那时候被燕王逼迫,你又背着杀兄弑父的罪名,若是不能继位便只有等死一个下场。”顾放想起当年的事,有些恍然。

“没错,当初继位是形势所迫,而且我一直都是太子,太子将来就是要做皇帝的,我以为这一切都是我的命,我的命就该如此,做完太子做天子,然后为大樾兢兢业业在天子的宝座上过完我的一生,不管我高不高兴愿不愿意。”君若寒说。

顾放没有说话,他怎么听着……怪凄凉的。

“从来没有人问过我喜不喜欢过那样高高在上的生活。”他说。

身边的人跟自己说话永远缩肩敛目,母后则从来都是一副“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为你好的样子”,朝臣们整天勾心斗角揽权争利,他厌倦这样的日子,却又无处躲藏。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该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啊,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病?”君若寒嗤笑一声问道。

顾放虽然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不想做皇帝,但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他摇摇头:“这大概就是你喜欢吃葱油饼,别人却给了你一只鲍鱼,因为鲍鱼比葱油饼贵,所以大家都认为喜欢鲍鱼才是正常的,而在你心中,其实还是惦记着葱油饼的,对吗?”

君若寒一怔,没想到他一个葱油饼和鲍鱼的比喻道出了自己的心声。

“是,我还是喜欢葱油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