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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琳余鲜血淋漓地爬出府门又被夫人提着脚拖了回去,一路还想着自己是杀过夏观瞻的爹,还是强过夏观瞻的妞。

到了今天的小食,夏意对着盘中现烤出的野猪肉很是上心。夏观瞻知道他吃不了肥腻,见他箸下皮肉分得费劲,顺手插了筷子过去,帮他把肥皮肉剔了出去。

夏意:“还在军中时,偶尔也是有这样的伙食,去岁霜降我们逮了只刚足两月的小野猪,只是火头军刚开始磨刀,它就立时四腿一蹬给吓死了,老魏瞧了很是悲天悯人,呜呼哀哉,但隔晌就自带碗筷跟胡椒,叫我匀他些猪肉吃。”

夏观瞻早已魏琳余这人无话可说,可为了不叫夏意冷场,这便勉强接了句:“很有出息,像他。”

夏意:“对了,哥,老魏来过没有?他早与我说过,要给我匀坛酒的。”

夏观瞻稳坐钓鱼台:“来过,被我撵出去了。”

夏意闻言烫了脚一般跳了起来,“这是为何啊!老魏他可是我的教养师父,哥你撵他作甚?”

夏观瞻掏了掏耳朵,神情颇为嫌弃,“你小声些”。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一脸“你不给我一个完美解释,我跟你没完”的神情。

夏观瞻:“我是撵了他,你还怎样我?”

夏意见势腿软,福至心灵是脱口而出:“我能怎样你?我最喜欢你!”

这样的把戏,夏意还在嘤嘤学语时就百试百灵了,只要是他犯了错,不等夏观瞻的脾气从眼睛里钻出来结成根皮鞭,一句“哥哥,我喜欢你”就立马遮天蔽日手似的蒙上夏观瞻的眼睛,等他将小脑袋轻轻靠上夏观瞻的胸口,再拿一只小手拍拍抚慰夏观瞻的心口,那是罄竹难书、罪案滔天也能被夏观瞻一路助跑地宽恕。

夏观瞻明知道遭了暗算,次次功亏一篑,可也次次怡然自得,颇为受用,就好似登高望远地偷了一怀蛰人的蜜,熊瞎子夏观瞻的心里和怀里的蜜一样是甜到叫人喜上眉梢。

夏观瞻:“这谁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