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
老渔夫:“万幸这次被我瞧见了,我若没瞧见呢?你不就……总巴望着自己有侥幸,可换不来好报的。好好活着吧。”
十二月给老渔夫递出了七文钱:“情爱这东西真的很奇怪,前些日子,我还觉得能遇见那人是自己被佛主摸过头顶,运气好,现在,我倒觉得自己怎么会看上那种东西。”
老渔夫用麻绳将十二月递来的文钱绑在的发顶:“你能这样想,就很好!”
只是十二月到底还是放不下药晚舟,心中也到底还是留有愤恨的。
重回长安那夜,十二月抬头看了看空中半圆不缺的月亮,觉着这样美满的月色,实在适合互相亏欠,转身便换了妆容进了想容坊,不日便委身了卢卿。
情爱这事,有人因它得救,就会有人因它覆灭。
总要活着的,她想。
药晚舟临水自照头上的七文钱,水里映出天人五衰的他早没了从前的俊俏。
若不是魏琳余那日插漏了他的肋骨,他都不知早前腋下盗汗、牙齿脱落,竟然都是自己天人五衰,不是他大阿耶的!
他怕突然死在十二月的眼前,会吓到她,又想带着十二月一起死,叫她陪着自己,只是瞧着十二月抹嘴吃糖的样子,他又觉得自己喜欢的姑娘该就这么活着才对。
欲折返甘山那日,彼时已然有些耳背的的他隐约听见十二月一路哭跑追着自己,他又不能心软回头,只得绕到了十二月的身后。眼见着她一路跌跌撞撞,摔倒了再爬起来,跑没两步又摔倒,药晚舟压着快要吼出来的声音想要求她别追了,别追了……此后,他便日日悄着跟在十二月的身后,为她打点日常琐碎,不然凭她那半两重不到的脑仁,也撑不到跳水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