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胡衡臣的手揉着吉胡嘉嘉头上的包,他手艺精湛,吉胡嘉嘉头上的包眼见就消了许多。双眼越过她,望着外面的山间月,却被吉胡嘉嘉不大温和地捏住了下巴,以至无法不直视她。
吉胡嘉嘉:“看我就不行?我是火,能融了你的眼睛?”
是天上的骄阳还是地狱的烈火,未到末了,谁又知晓。
吉胡嘉嘉:“衡臣,你再给我讲个故事吧……”
吉胡衡臣急着要撵她走,不想应了她:“志怪录上篇里的,早就给你讲完了。”
吉胡嘉嘉:“那就讲下篇里的。”
吉胡衡臣:“下篇,我还没写完……”
吉胡嘉嘉:“那就讲录外的,要情意绵绵的,要可歌可泣的,最好也是你很喜欢的。”
吉胡衡臣在心里盘算了一把,复又拿出人父的端庄教化,十分贴题地给吉胡嘉嘉讲了则儿子瞧老子想吃鱼,大冬天的卧冰求鱼的孝子贤孙伺候着。
吉胡嘉嘉疑心他是故意的,想着吉胡衡臣即便真是块冰,由自己长年累月地拿这炽热到要着火的身心卧着,那也该渐渐化了,给她吃鱼了吧!
她也不要吉胡衡臣给自己揉包包了,看了眼吉胡衡臣桌上的山月画,及着一旁盛着的朝辉凝露。他也一口没喝。自己的讨好辛苦全都成了废物,吉胡嘉嘉心底来了脾气,更不肯罢休,心想就这么饶了你,你怕是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她抖着纸上画好的月亮:“天天天画!年年画!也没见你有个什么长进!这山顶的月还能叫你画方了?画我!”
吉胡衡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