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是铁了心不叫面首活的,想着熬不死也得撑死那厮。
他的用心独到在此时还不算全然彰显——他将被灌了药的面首同一只大犬锁进屋里……昏天黑地、风起云涌的一夜,小和尚确被熬干耗死了,那大犬被扯出屋子时,走路都是外八字。
众人皆疑驸马平日慈悲心肠、飘然而至,说话大些声的,都能将他吓死。如今驸马头顶虽是被人刷了绿,可处事也不至于就突然变得这么……
小和尚惨死,高阳公主后知后觉,又羞又怒:“不到穷凶极恶,怕是筹码还不够。他哪是变了,只是掉了面具罢了!”
她摁着驸马的头进院池就要将人溺死。好在房相及时赶来,这才从公主手下保住了儿子。
只是,终究是出了人命,宰相府上下终究给天子女一个交代。
思来想去,房相这便将那小和尚的尸身交给了夏观瞻。
小和尚的入殓仪,重不得,轻不得。重了,得罪房相,轻了,得罪高阳公主。夏观瞻又不愿收个香艳至死的魂魄进敛魂珠给夏意,思虑一番,便将这事交给了夏晖和夏清,要他们好好入殓超度小和尚。
现下,看来是小和尚的慰鹤礼成了,夏清他才腾出了手。
一路被狗遛过来,夏清已然力不从心,被大犬带得两腿在夏观瞻跟前一弯就跪了下去,起伏之间,想着何不如就这么佯装孝心,一会儿或许还能少讨些骂。
夏清:“堂公……”
夏观瞻瞧了眼前院:“前院慰鹤堂的灯火怎么全灭了?堂里入夜后便要灯火通明至日升免招阴邪,都忘了?”
夏清揪着衣角,嘀咕不可闻:“小的正要跟堂公说……”
夏观瞻甩了袖子拔腿就撵向了慰鹤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