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一个不知,一个佯装。这世道一差二错、朝三暮四、五花八门,不去辨别真伪善嗤,那还不如当个聋子瞎子。
夏意心知从夏晖这头问不出什么,这便将夏清的脖子一揽进怀:“那我在外的日头,可有人进府闹事伤了我哥,他还不肯叫你们同我说的?”
一个“嗯”字在夏清的喉头尖上打了几个拿捏的滚,这才长长地吐了出来:“嗯~~~咱们堂公,嗯~二公子您也知道的,咱们堂公怕是比朝廷的账面都一言难尽,我就同您说一句吧,上年柳州做寿材的商户来说价,堂公他自然不肯往上抬,几番拉扯,商户急了,指着地上的棺材板叫堂公三刀劈成九块,他就认了堂公给的价,否则堂公就得由他坐地起价。这事到了这时,在堂公这儿就已然不是钱的事了,他两刀将棺材板劈了四块,最后一刀倒架人商户的脖颈上了,非问人地上的寿材是不是九块。这事,才就过了。”
夏意:“……”
夏清:“咱们堂公一时谪仙似的青春干净,一时又……混的很,哪有人上门伤他的份,他不去欺男霸女,佛主都要自己给自己叉高香。况且咱们府上是做晦气买卖的,不是家里家外死了人,职业打秋风的也不来咱们府上找晦气,二公子说是不是?乃至堂公的眼睛伤了这事……二公子是从何处听说,还是觉出的?蚊蝇从咱们府蹚一把腿,以咱堂公的眼力都能远远地给瞧出是公是母,这事怕是误会吧?”
夏意已然心知问不出什么来,眼见夏晖看了过来,他索性自己过去捧大犬的脸:“先没瞧出来,这犬儿的脸还是一边的白毛一边的黑毛。”
夏清:“咦?方才没洗的时候倒真瞧不出来。”
夏意:“是了,总能看清的,早晚罢了。”
夏晖瞧着夏意,不知他有否意有所指,伸手在九说池里抓了把水,指尖在水上一层层铺陈下心有余悸的涟漪,那小鱼来亲他的手头时,他都没察觉。
次日,魏琳余为探探高阳公主府与房相府里的八卦,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刚落马,便见了门口拴着的大犬,啧啧称奇,直言到底是人杰地灵的夏府,府里的臭虫怕都是双眼皮的,养只大犬还是个把道法自然写在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