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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老子现在除了女人的葵水来不了,还有什么是老子来不了的?!

因为自己的全能而感到委屈的魏琳余一把拉住一旁贴窗纸的夏意,悄悄又悄悄:“儿,你大哥指定是个心理变态,老子锯个柜腿,他都要管是什么口的锯又几个齿,左右老子就算啃也给他啃出四条柜腿来就是!”

夏意:“我哥变态不至于,他就是做人做事确实精细。”

夏意不知如何宽慰老魏,那就比个惨吧,他的眼睛望向了远处,思虑落到了某个不堪回首、令人发指的过去:

那年,长寿坊秦家有个未出阁的姑娘,说是迎香穴上长了个面疱,本不是大事,可等姑娘拿手挤了疱,当夜便死了。秦家说这事不知何故但实在邪性,便请了沙尼、比丘来跟着入殓做法。只是夏观瞻那时连人家诵经带口音都要管,那沙尼、比丘一怒之下,双双还俗,现在孩子都满月了!

两位出家人遇着夏观瞻,有了这么个结果,不知是生不逢时,还是时来运转,但魏琳余满腔的委屈已然在两位的身上找到了出路,这便又乖乖低头锯柜腿。

魏琳余:“儿,咱们那个高阳公主似乎对秃头僧情有独钟。我听闻,我就是听闻啊,不保真啊,今早公主的恩车便是停在金城坊会仓寺门前的,那里有个师从玄奘法师的和尚,唤辩机……哎?公主到了临了都没来再看旧情儿一眼?”

正在贴砖的夏清忙过来插一嘴:“我们昨晚才将那小和尚入了殓,公主便打发人将小和尚入缸葬了。俗人还过个头七呢,这是连头三都不让过。人死如灯灭,一走茶就凉,生前的情谊再绵,人一死,恩义也就全断了,谁还追思个回不来的人,纠纠缠缠,叫自己不痛快?”

这时,夏晖走了进来,端了几盘豆泥裹了糯米皮和青枣来给大家当晌食。近乡情怯,人多胆怯,他细唇张张又翕翕,终于挤出几个字:“都,都来吃……”

魏琳余平日剪个指甲都恨不能拿斧子,做不来文雅,他瞟了一眼夏晖的盘子,颇觉夏府小气:“夏大役老子给他垒窝,他就给老子吃这些花花绿绿的鸟食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