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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胡嘉嘉一怔,也不知他说的这个“那行”是何意思。

只见飞光伸手一捞卷住了袍子前襟,在兜里掏些什么。他这兜里是个财神的聚宝盆,锅碗瓢盆、鸡蛋瓜果、胭脂水粉、刀枪剑戟……没有他没有的,只有造物主还没造出来的。

眼看竹筏就要被飞光的宝贝们压沉,吉胡嘉嘉忙伸手阻止:“若说大师心如止水,四大皆空,连我膀胱怕都不信……”

飞光:“阿弥陀佛,止与不止、空与不空的,只唯心,不唯物。富甲四海的,也是一无所有,一无所有的,也能富甲四海。小僧在俗家时有个小友,他父亲留下万贯家财,撇了他娘和他,又同旁人生了个小儿子。待他父亲肺痨死后,我那小友有些伤心,便花了重金买了父亲生前画给小儿子的五蝠图,当是父亲送他的。那小友富佑江东,却只能拿钱财买父亲爱怜,他又算有什么了……”

飞光本已停了手里的动作,才将嘴里的说了,便觉得冒失,好似家猫拉屎埋粪似的,想将自己说过的话也一同埋去哪里,故意又埋头在兜里找些什么。

吉胡嘉嘉不大耐烦了:“大师是想叫我瞧什么?”

飞光:“哎!找到了!”

吉胡嘉嘉瞧出了飞光给自己献的宝是根玉兰花枝:“额,请教大师了,这是……”

飞光:“萧衍呀!”

大略猜出九成九是什么障眼把戏,吉胡嘉嘉刚要张嘴推拒,飞光却已将枝桠扔了出去。瞬瞬间,只见大了吉胡嘉嘉半个身子、长着与吉胡衡臣和萧衍一个脸蛋的汉子便摔进了吉胡嘉嘉的怀里。

只是也不知是枝桠的法术未到,还是在飞光身边待久了,把戏汉子顶着的竟是个看起来有四百斤的秃头,还对着吉胡嘉嘉就是湿腻腻地笑,猪对糠是怎么笑的,把戏汉子对吉胡嘉嘉就是怎么笑的。

吉胡嘉嘉心里已经有些发抖,只默念“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