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走近,只远远的看着便知此人在牢狱中受的折磨不小。单是枯黄皱皱巴巴的皮肤,蓬松杂乱沾了树叶的蓬发,便叫人见了触目惊心。
香梨为宋知鸢搬了个椅子,叫宋知鸢坐在离床还有三步的距离。这个距离叫她看得清床上人的容貌神情反应,又不至于叫她被伤着,甚好。
不过宋知鸢才走近床边,床上那人便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身子。
宋知鸢赶忙快步坐下,不再弄出动静吓着付三消,同时也出声安慰:“莫怕,我只是来问你句话的。”
许是宋知鸢声音柔和,叫付三消听了竟再也没颤抖。
床上躺着的付三消微微偏头,面黄肌瘦,脸颊留有大片疤痕,眼神也是黯淡无光。但是从桃花眼以及高挺的鼻子,也不难看出此人曾经也是风流倜傥。
听到脚步声,躺在床上的付三消微微偏头,瞳孔微微聚焦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微微张了嘴:“你是安国公府的嫡姑娘?”
宋知鸢先是愣了一会儿,后来寻思着付三消先前在安国公府做过事,能认出她也不足为奇,便就轻轻点了点头朗声道:“想来你也能猜出我今日来的目的。”
“其实我一直好奇,坦荡正直之人为何莫名的辞了安国公府的活计,甚至因着偷窃的罪名入了牢狱?”宋知鸢刻意的将语速放缓,生怕床上那人反应不过来:“若说是盗窃,在牢狱中关押一段时间也就罢了,怎的?”
宋知鸢没有继续说下去,比起说出自己的想法,她更喜欢看付三消的反应。
许是先前在牢狱中对人的消耗巨大,付三消情绪如何不必猜度便能看得出。只见他手掌死死地揪着身下的被褥,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先前暗淡无光的眼神一时又充斥着愤怒,连带着这具身体勉强有了些人气。
宋知鸢稍稍向前移了移身子轻声开口:“只要你愿意,你的敌人便由我帮你收拾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