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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在宫中他收敛了心思,可心上渐愁,只一昧地给自己灌酒。

他从来没有亏待过宋知鸢,思忖到这儿,刘瑾手指抚上自己的胸口。

年少时因着母妃的缘故,宫里没有人待见过他。

更甚至于有一段时日,因着母妃被冤枉拘禁,他也受了牵连被关在永巷的小室里。

冬日苦寒,永巷里更是潮湿阴冷。那时候年幼如他生个火都会燎到衣襟,终日除了独坐在生满灰尘之地独守着透不过光的窗子,别无他法。

那段日子里,他唯一的奢求便是看守的嬷嬷可以准时送饭过来,或者送的饭能多个肉末。

也正是那段日子让他明白,纵使是皇子又如何,没有父皇的支持也就罢了,若是没有权利终究还是逃不过阶下囚的命运。

他本以为自己的心肠已经足够硬,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隐忍了,没成想一次又一次的栽在小姑娘身上。

彼时他苦读兵法研习文书,小姑娘得益于刘颐和的身份之便整日的跟在他后面,恨不得成了他的挂件。

小姑娘会为了他同欺负他的嬷嬷争吵,会为了他同皇后娘娘红脸。

说实话即便是他的母妃,都没有像小姑娘这般给了他这么多的关注。

奈何他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实在是配不上小姑娘这么多的关心,以及小姑娘的身份地位。

他眼看着小姑娘因为他一次又一次的不理睬偷偷掉眼泪,因为他的漠不关心而失落忧愁,因为追上他不知道跌了多少跤,却依旧爬起来擦擦眼角继续冲他笑啊。

也罢,索性他便攥起拳头咬咬牙,从泥沼中一次又一次的爬起来,为自己和小姑娘谋得一寸安生的天地。

可眼下小姑娘已经嫁了他,怎的又心悦了旁人。

明明是小姑娘先招惹他的啊。

自从嫁过来的这些日子,他分明觉得小姑娘没有以前那般爱笑了,也没有以前那般眉梢挂着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