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先读父王的信,于是把那封印着硕大家族标志的信拆开,弗雷德卡的国王花费长长的篇幅着重讲述了一个携妻带子观看日出的美好故事,辞藻华丽,语言优美,比安塞常看的抒情长诗还要感人几倍,他不禁为手中触感良好的信纸感到万分伤感。
而姐姐的信很短,只有两句话,第一句是:“费兹捷德的国王领兵冲破防线,打进王城了。”第二句是:“父王要把我嫁给格雷瑞娅的国王,那个暴君。”
这封信底下是六月十五号写的,看来费兹捷德的入侵早就已经有了预兆,可父王从未在心中提过,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明明整个大陆都知道父王有野心,奥登却从没猜过与费兹捷德联合的国家是弗雷德卡了——他本以为那是奥登对他这个联姻对象的尊重,现在看来不是的,所有人都试图把他蒙在鼓里。
他把姐姐的信塞进口袋,连帽子都来不及戴,就往外冲,如果不回弗雷德卡一趟,他这辈子可能都见不到姐姐了。但是在他还没推开门的时候,奥登已经走了进来。奥登的脸色并不太好看,薄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在安塞试图从他旁边绕过去的时候,伸手拉住了他。
“你准备去哪里?又要去书店买书吗?”
安塞看了他一眼,想要挣开束缚,但他失败了,奥登又问:“刚才在马车上,那个年轻的车夫不好好驾车,非要钻进车厢里为什么?这就是您的急事吗?”
“怎么?我为您和您的那位‘最好的朋友’空出时间,单独相处。”安塞仰起头,骄傲地看着他,问,“您还有什么不满的吗?”
“我不需要。”奥登的声音大了些,“你一走我就从酒馆里出来了,一直跟在你后面,我租了一匹马,但是没过多久那个车夫就爬进车厢,你们聊得很开心。”
奥赛抱着双臂,发出一声哼笑:“那又怎么样?难道我只能每天躺在寝宫的床上发呆吗?”他看着奥登微微张开的嘴,替他补充,“或者再加一个藏书阁,其他地方我都没有资格去是吗?”
“你怎么能······”
“要打一架吗亲爱的?拔出你的刀来,这次我给你造一幢三角形的房子怎么样,我已经研究好几天几何和建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