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把自己变成了彼岸花海里万中无一的一朵彼岸花,悄悄地靠近他。
他在很认真地凝望三生石,只差一步就能照出他的过往,我也在很认真地等他迈出那一步,因为这样我就能从三生石里偷偷看到他的过往了。
黄泉此岸每天有无数的新鬼要投胎,不是所有人都有权利来到这里的,而每个执着于来到这里的,都一定会有一个特别想记起的人。
哎,他动了,犹豫再三,终于迈出了那关键的一步。
衣裳拂动,青丝飘逸,于那一刻,猛然瞥见他的脸,勾起我心中藏匿多年的一段记忆。
那是我从未跟人吐露过的,一段过早夭折的单恋。
在我记忆里,那个顶顶厉害,最有气质,最好看,最让人过目不忘、一见钟情的人,他有个顶响亮的名字,叫做鬼君殇漓。
现在,何时何地提起这个名字,冥界无人不服,无人不敬,他像是悬挂在天上的皎皎明月,即使偶尔投下一丝皎洁的月光,也令人心生神往。
但是,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少年。
那一年在忘川河畔,我不小心在一棵老得快掉光了叶子的大枣树上睡着了。
梦醒的时候,见到一个白衣少年,世间所有纯美的言语,都不足以描述我初见他的惊艳,他像是一块静待雕琢的璞玉,干净、美好、无暇……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一瞬间的悸动,反正我在一成不变的世界里沉寂多年的那颗春心,终于狠狠地动了一下,然后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他的脸,渐渐模糊,沉淀为我心中认为的最美好珍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