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了多久,谢灵欢就等了他多久。至于白室山那对师徒?谢灵欢直接封了禁言术。法诀轻念,庚桑画与原胥几乎毫无反抗地就被时光定格了,依然维持着相互搀扶搂抱的姿势,就连急切辩解的唇都维持着张开的模样,只是发不出声响。
花清澪闭了闭眼,冷汗涔涔,但他到底还是点了头。“且让他先把来龙去脉说清,然后,再劳烦景渊替我护法。”
当年这人是自剔仙骨,如今他依然想凭借一己之力,将失散的骨头找回。
谢灵欢唇边勾着抹嘲讽的笑。这人不需要他,也不信他。他几乎找不出任何理由替这人辩解,除了……不被需要。
这种不被需要的挫败感,于谢灵欢而言,数十万年间他只尝到过两次。两次,都是因为花清澪。
“好。”谢灵欢讥讽地笑了。
谢灵欢卷起广袖,青苍色的雾霭裹住了白室山,整座山头就像是云蒸霞蔚般,又像是这个地方所有的人都同步入了一个梦。
在漫长而又不可觉察到变更的岁月里,谢灵欢、花清澪、庚桑画、原胥(云岚)同时入了青烟雾霭。
“现在,让他说。”谢灵欢解开庚桑画的禁言术,却独独保留了原胥欲言又止的姿势。
花清澪眼神飘向原胥。
“他能听见。”谢灵欢冷笑着,也看了眼原胥。
庚桑画张了张唇,额前湿发半遮住脸,有些黏。他艰难地试图弄明白眼前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但他也明白,对方压根不会与他解释,除非他说出对方满意的原委。
“三千余年前,”庚桑画缓缓地道:“下界进入神魔大战,天地无光,各界修仙者死伤无数,有许多宗门,都灭了门。史称十月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