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朝云,哥哥叫的真亲热!”谢灵欢古怪地讥笑一声。“我天天走到哪都把你带着,为啥?”
“为啥?”花清澪翻了个白眼。
“还不是怕你跑了!”谢灵欢一提起这茬儿就来气。他啪地扔下八角玻璃灯,双手叉腰,脚蹬着半寸高的门槛怒道:“哥哥你自己摸摸良心,我哪点不求着你让着你?就生怕你一个不高兴,拍拍屁股就跑了!”
花清澪怔了怔。
“别人家道侣就只是跑了,可你呢?你特别地与众不同!”谢灵欢怒气冲冲地道:“你抬手就抹了脖子,死了还不算,还要投入轮回井把自个儿一身皮骨肉拆得七零八落的,叫我去何处寻?我差点以为你死了!真死了!上穷碧落下黄泉都没找到你的半分影!”
内舍里头没有烛火,谢灵欢带来的那盏灯也滚落在脚边,一片寂静中却像有黑云压着雷暴击中心头。
万余年前他纵身一跃,愤然与这天地了断众恩,从此后,死水无澜。
他的心,很久很久没这样酸楚过了。
花清澪垂下眼眸,入耳是谢灵欢的说话声,异常清脆,尾音带着少年郎的软糯。听久了,总让他错以为是很久前就听惯了的。
“景渊,”他突兀地打断谢灵欢,抬眼问道:“云梦泽地宫外的青雾、以及幽冥永无殿内的青雾,到底是什么?”
“雾?”谢灵欢一愣,随即机警地反问道:“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想起来,所以就问了。”花清澪淡淡地道:“怎么,这个也不能说?”
“倒没有。”谢灵欢下意识接了句,随后皱眉。“这雾是我的法力灵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