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谢灵欢搂过花清澪,涩声笑了。“有些事我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崖涘神尊不仅是无情道的帝尊,更是此方天地的灵胎儿。事实上,崖涘就是这天地。”
花清澪张大眼,血泪蜿蜒着爬过白玉般皎皎的脸颊,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风声大片扫过石俑甲兵身上的薄石皮甲胄,这些甲胄都是由最薄的青石缀成,风过时,青铜丝串珠噼里啪啦乱响。
“走吧,下血渊。”谢灵欢脚下踩着成排弩箭编织成的尖头舟,拥住花清澪,低头又吻了吻他艳美唇瓣,然后一点点替他吮干眼底泪痕。“崖涘就在血渊深处。”
南广和与朱雀叶慕辰都曾追问过崖涘下落,谢灵欢每次都是一句轻描淡写的“不知道”。但是此刻对着花清澪,两人身处于血渊口时,谢灵欢说了真话。
他一直都知道旧神崖涘的下落。不仅知道,还长久地囚禁了崖涘长达三千年。
从黄泉到忘川,直至血渊底,崖涘所途经的每一处角落,都属于渊狱。而他谢灵欢,原本就是这座渊狱啊!
“我、我不能信。”花清澪垂下眼,乌鸦羽色的眼睫不断轻颤。“景渊,我很想信你所说的,但是……我不能信。”
“嗯。”
谢灵欢明白这一切对生于斯长于斯的花清澪来说,真相过于残忍。但他不擅长安慰人。他沉默了数息,只能再次深吻怀中的花清澪。
风声刷刷鼓噪,在这暗无日月的血渊,谢灵欢再不掩饰周身灵力,青苍色长发挥舞在风中宛若深海底飘扬的蔓长水藻,凡间的衣衫尽数剥落,一袭雪白婵衣不知何时已镶嵌了诸天星辰,照耀出他绝色奢华的容颜。
星星点点的光。
那对丈余长的青灰色骨翼从谢灵欢后背探出,张扬奢华,在风中水波纹般轻轻颤动不休。
花清澪被他压在怀里,扬起脸,下颌尖尖,一双桃花眼底满是惝恍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