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涘!”谢灵欢越来越不耐烦,等了足有一炷香后,终于忍不住怒了。“你原本没心,你哄帝尊说天地命便是天心,又说有了琉璃心这方天地才可苟延残喘万年,但是这一切都只是你嘴里说的。帝尊信你,我不信!”
“我说的,便是神谕。”崖涘漠然地开了口。“随你信或不信。”
“一直都是你说说说!”谢灵欢见他泼水不进,焦躁起来。“谁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是这方小世界的本土神,但凡你的,这方小世界总归会护着你。怕不是你们一同在扯谎!”
崖涘终于慢慢地回头,望了谢灵欢一眼,眉目渺远,似乎连最后的笔墨都快淡去。“就算是我扯谎,你又能拿我怎样呢?”
谢灵欢一噎,刷地持剑就快步冲向崖涘。“我不能信,你不肯说,那就打一场吧!”
“……可笑!”崖涘抬手,掐断了一朵雪白优昙花的花茎,冷笑道:“可笑至极!”
“去你妈的天地心!去你妈的神之路!”
谢灵欢冲过来的时候,一头青苍色长发在身后飞扬。他扬起脸,眉目奢华到炫目,话语声里透出与三十三天广和神尊绝然不同的倨傲。
“我便是这座深渊的神!在这深渊内,你我战一场,输的那个,必须说出所有真相!”
崖涘赤身立在汩汩流淌的黄浊血色忘川河内,雪白长发也扬了起来。他原本虚化的身形突然间凝聚,渐渐抻长,如同一个顶天立地的巨神。他赤脚踩在忘川河水中,居高临下地俯视只及他膝盖的小小谢灵欢。
十息后,崖涘那双海水般的眸子里漾起怒意。“我不要真相!我只要你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