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质层面的渐渐修复,精神上还是空洞。
裴斯用着晚会这样的柔情手段,其实也有着想要成为精神领袖的意图。她带着人鱼们唱歌,主动跳开场舞,笑着说出振奋人心的说辞,看着和海浪韵律共同摇摆的人鱼。
发光的透明水母在上方游曳,五彩的微型鱼群是不是穿过人鱼群。
人鱼们沉醉、欢乐,而裴斯觉得孤单和冷。
特别是她明白,没有人看穿她的寂寞,她的心就更空了。那不是一种具体的情感,更像是哀伤、疲累、孤独、欣慰、自傲的集合体。
她可以让他人都开心放松,但她的心里全是算计与利益,她骗得过别人,骗不过自己。
于是她偷偷离开了。
这个海底世界,还有另一个孤独的人。
裴斯双手捂着一只小水母,回到惩戒室。他只能被藏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惩戒室的门一推开,她便听到那奥多低低的吼叫。
“那奥多。”
她轻呼着,走进去。
那奥多躲在角落,背上竖起的鳍放松了点,可目光还是警惕。
裴斯走近他,他又要叫起来。
裴斯松开手,放出手里发光的小水母。
小水母一张一合地茫然游动。
那奥多翠绿的眼眸里反射着这微微的白光。
他微张着嘴,吐出的还是那两个字:“陛……下……”
裴斯轻笑着站在他面前。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