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沣缓缓抒了一口气,“秀珠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女子,自然值得最好的男子真情以待。”
安慕听他这么说,立刻就囹了,他这是在夸她呢?还是变着法的夸他自己呢?
也不知是不是宴会上受到安慕的忽视心中不忿,金燕西第二日竟然破天荒的来了白公馆。
彼时安慕上学还未回来,白雄起与白太太去参加一个世交的婚礼也不在家,下人便招呼了金燕西在客厅稍等片刻,因着往日白秀珠对金燕西的喜爱,下人为金燕西上的是白雄起从德国带回的上等咖啡。
这咖啡比金五小姐寄回来的还要好几分,可金燕西却安不下心去品尝这杯香浓醇厚的咖啡,他满脑子都是昨日见面时安慕那盛装明丽的模样,以及她对那个西装男人露出的如花笑靥,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从小追随在他身边的女子忽然之间消失不见,再注意她时,她已是亭亭玉立,楚楚动人。
约摸过了一刻,安慕才姗姗归来,她今日穿的是仁德女中的校服。校服是普通的蓝衣黑裙,可穿在安慕身上却多了一份简单的优雅,她将长发用一根蓝色的丝带高高扎起,一缕丝带从耳际垂下,微卷的发尾随着她的步伐轻摇满晃为她更添几分娇俏。
虽然相识多年,可金燕西当真没有见过曾经的白秀珠这般清新脱俗的装扮,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看傻了。他一直知道白秀珠是明媚的,可知道今天他才知道,白秀珠原来也可以是清冷的。
穿着校服的安慕让他想起了另一个如百合般纯洁的女子,同样的衣衫,同样的装扮,他不得不承认张璐比冷清秋更加俏丽,更加动人。
“七爷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安慕将书包递给下人,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许久不见秀珠妹妹了,过来瞧瞧,你怎么做这样的打扮?这是哪个学校的校服吗?”金燕西越瞧越觉得这衣服眼熟。
安慕大大方方道:“我现在在仁德女中读书,这是那边的校服。”
“仁德女中?怎么到那里读书,你原来不是都上洋学堂的么?”他偷偷打量张璐的面色,试着从她娇媚的面庞上看出一些什么,难道她知道他要去仁德女中当老师,所以才去那边读书?可是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个打算,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安慕端起玫瑰琉璃杯,轻轻抿了一口淡香的茶水,“我表姐在那边教英语我近来无事便想着跟她去玩一玩。”
“你一向不爱读书,若是玩一玩,几日便好,莫要委屈自己。”金燕西见安慕一脸平静,便也信了她的说法,可若安慕在仁德女中读书,金燕西自是不好去任教,尤其若被她误会他是为她而去,那可就不妙了。
“难得你为我着想,我原先也是想着去玩几天就好,不过上了几天学倒觉得越来越有趣,得了不少趣味,反正无事,多学些东西也是好多。”
安慕如何不知金燕西心中所想,可她偏偏就不让他如愿。看着金燕西忽然不好的面色,她关心的询,“七爷怎么脸色不太好,可有哪里不适?”
“无甚大碍,只是忽然想起父亲交代我去办的一桩事我还没有做,若是办不好恐怕要挨骂了,就先不陪秀珠妹妹了。”金燕西说着便起身要走,他得赶紧回去合计合计,冷清秋家隔壁的房子被卖了,现在又没办法去仁德女中教书,得再想个法子才好。
安慕点头表示理解,也不曾起身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