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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意味深长地看了那端屉一眼,带着 茯苓出了尚衣局。

昭宁宫满院幽绿,宫门巍峨,再往里头瞧,紫檀屏风树立殿前,隐隐飘着淡香。

沈棠踏入殿内,未行几步,转眼脚边就碎了一盏白瓷茶杯。

“贱人!”

黄梨木软榻上的苏皇后倦意十足,却是强撑着半边身子,微微咳了两声。

沈棠的母亲苏氏从前便是个美人坯子,虽已病逝多年,印象中却也是无人能及。

苏皇后同苏氏一母所生,姿色也堪为上乘。她梳着飞云髻,身着海棠绣金线宫装,常年养尊处优滋补娇养着,更是保养得宜,风韵犹存。

沈棠跨过碎片,瞧着屋里屋外宫女跪了一地,便知道姨母应当是知晓尚衣局的事儿了。

“姨母息怒,仔细着身子。”

苏皇后见是沈棠,连忙将她唤起。

“棠棠,快,快起来。你身子才刚大好,莫行这些虚礼。”

沈棠来到软榻边,替苏皇后顺了顺气。

“姨母何必为了这等腌臜事动气,不值当。”

苏皇后又咳了两声,沈棠连忙将茶递出伺候她喝下,这才稍稍喘口气。

“你不知道,本宫受那贱人的气已不是一次两次了。她瞧着本宫家世不如她,就处处恶心本宫,如今、如今仗着本宫身子虚,得了协理六宫的职权,竟还想骑到本宫头上来了。”

苏皇后同安贵妃那些明争暗斗,沈棠多少有所耳闻。斗了这么多年,圣上每每都是草草敷衍,和稀泥的处置二人。

这回苏皇后是真气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