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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才多嘴。”

裴琰讪讪闭了口,心下却止不住的腹诽。

殿下真是愈来愈难伺候了,难不成方才他关心的,还是纪瞻大人走了不成?

裴琰暗想,殿下若是对沈姑娘另眼相看,大可以将其纳入东宫。若是没那个心思,方才见着沈姑娘被戏辱,为何又沉了脸?

他无声摇摇头,罢了罢了,这男人心亦是海底针,他一个没了根的内侍,哪能弄明白这些事儿。

还是不要去揣摩这位爷的心思了。

片刻沉默之后,身穿玄色锦袍的男人行至窗牖前,居高临下俯视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

错落有致的光影穿过窗格,映得他冷冽的面容忽明忽暗,罕见地带上一丝森冷。

蓦然,宋凝唇角浮起一丝冷笑,凉薄的模样令人见之胆寒。

侍立在一旁的裴琰悄悄抬眼,便撞进主子那双卒满冰霜的狭长凤眸中,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殿下如此模样,必定是有人要遭殃了。

……

秦焕筠将秦世筠从诏狱接回时,秦世筠已受了一番严刑酷打,身上皮开肉绽,便是连最为重要的命根子也废了。

秦焕筠已没有心思去管这个扶不起的兄弟到底是死是活,他心烦意乱的坐在正厅,对于弟妇的啼哭充耳不闻。

秦家的前途就这么没了,他的仕途也到此为止。

好不容易坐上北衙禁军长史的位置,被秦世筠这么一搅合,秦焕筠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