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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禛华已经挨个审问过画舫上全部当事人,问来问去,竟然无人能说出当时起火的缘由。

还原画舫当时狼藉混乱的一幕,又有那位送来的证词,京兆府只能将这一切归咎于一场意外。

只是沈淮作为当事人,谭禛华还是要对其进行例行询问。

“请沈公子将昨夜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与本府听听。” 谭禛华语气和煦。

沈淮哭丧着一张脸,“我其实到现在还稀里糊涂的,当时喝太多了。”

沈淮出门时,沈棠将他拉到一边叮嘱,为免节外生枝,让他少说话,只将一切推到醉酒上是最好的。

其实哪需要沈棠嘱咐,沈淮是真的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谭禛华又询问了几句,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便也作罢,转而与沈钧弘寒暄几句。

从京兆府离开,沈钧弘道:“救你的那个朋友,我会备下重礼,明日到人家府中道个谢吧。”

沈淮没想到沈钧弘会提起这个,望着父亲眼底掩不住的疲惫,他挠了挠头道:“父亲,那个……救我起来的,是太子殿下……”

沈钧弘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救起淮儿的,竟然会是太子殿下?

沈钧弘和沈淮离开不久,一位属下来报,“大人,宣平侯府来人了。”

谭禛华并不意外,抬脚往堂厅而去。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宣平侯傅嵘。

傅嵘眼皮浮肿,看起来很憔悴。

白发人送黑发人,放到任何人身上都是难以承受的痛。